佛教是修佛,修法的地方,在进入佛教后一定要对它有个了解,同时也要对佛教中的二谛有个了解。二谛在佛教中有着很大的威力,它是佛教的基本理论原则,对它有了解后,那么对佛教也会有更多认识,所以师兄一定对什么是二谛有更深的了解。那接下来一起看看这方面的相关内容吧!
二谛是佛教关于认识和真理标准的重要学说,曾对佛教的传播起了巨大的作用。二谛,指两种真实或实在的道理,它包括真谛和俗谛。真谛指佛教的真理,又称“胜义谛”或“第一义谛”,般若类经典在谈到真谛时,一般有两层意思,一是指诸法性空,二是指超言绝相。俗谛即常人所理解的道理,又称世谛或世俗谛,也可理解为佛陀为众生说法所行的方便。
大乘佛教兴盛之前的一些佛教典籍中就已经出现了对二谛的讨论。小乘佛教的《俱舍论》和《成实论》对二谛都有明确的论述。《俱舍论》是小乘说一切有部的著作,它关于二谛的主张是“彼物未破析时,以世想名,施设为彼。施设有故,名为世俗。依世俗理说有瓶等,是实非虚,名世俗谛。若物异此,名胜义谛。谓彼物觉,彼破不无,及慧析余,彼觉仍有。应知彼物,名胜义谛”。意思是说,将一时因缘和合之物,如瓶等,当作实有的观点,叫做俗谛,认识到将因缘和合之物解析后,仍无法解析的东西,叫做真谛。《成实论》是一部受到大乘思想影响的小乘论书,其二谛观的特点主要表现为对“真谛”或“第一义谛”论述的不确定。一方面,《成实论》依据说一切有部聚合体假有、构成因实在的观点,说“真谛谓色等法及泥洹,俗谛谓但假名,无有自体,如色等因缘成瓶,五阴因缘成人”,另一方面,又指出“第一义者,所谓色空无所有,乃至识空无所有”,表达了“毕竟空”的真谛义。无论上述哪一种观点,真俗二谛都仿佛是截然对立的,没有圆融地调和在一起;反映在现实中,则表现为佛教自身教义与世俗观念之间的矛盾。这一状况直到大乘佛教中观派出现之后,才得以解决。
中观派是佛教思想史上较全面阐发二谛内容和意义的学派,其核心理论是“二谛相即”,代表论著是龙树的《中论》。《中论》中明确提出:“诸佛依二谛,为众生说法。一以世俗谛,二第一义谛,若人不能知,分别于二谛,则于深佛法,不知真实义。”龙树将真谛与俗谛摆在相等的位置上来探讨,真谛并不是高于俗谛的更重要的东西,二者都是佛为众生说法之所依。只有在二谛不二的基础上,才有可能进一步谈论二谛的相即与合一。二者统一的基础是中观学派所倡导的“中道观”。例如,从俗谛来说万法是有,从真谛来看,万法是空。但世俗有即毕竟空,毕竟空存在于世俗有之中。只有既看到假有,又看到性空,有无相即,真俗不二,这才是中道。真俗二谛既根本对立,又相互统一,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所谓“若不依俗谛,不得第一义,不得第一义,则不得涅盘”。青目的解释更为明了:“第一义皆因言说,言说是世俗,是故若不依世俗,第一义则不可说。若不得第一义,云何得至涅盘。是故诸法虽无生,而有二谛。”真谛本来是无法用名言概念来表达的,因为凡由世俗的名言概念所获得的认识,都属俗谛。正所谓“言虽不能言,非言无以传”,为了使人把握真谛,就必须“依俗谛而说真谛”或者“为真谛而说俗谛”,佛就是依此二谛来为众生说法的。
瑜伽行派也有二谛理论,虽然这方面的内容在该派的地位不如在中观学派中那样显要。在瑜伽行派的理论体系中,俗谛是依一般世俗观念建立的人的意识活动,真谛则是依佛教的道理和智慧提出的学说或认识活动。无著造《显扬圣教论》中说:“世俗谛者,谓名句文身及彼义一切言说,及依言说所解了义,又曾得世间心及心法,及彼所行境义”,“胜义谛者,谓圣智及彼所行境义,及彼相应心心法等”。相对于中观学派从带有中道义的诸法性空角度立论,瑜伽行派的二谛理论更偏重于从认识出发,也就是从识变的角度去解释二谛的内涵。
佛教传入中国后,二谛说得到许多佛教思想家的重视。三论宗创始人吉藏继承了中观学派对二谛的解释,并把它作为把握诸法实相的方法与途径,对二谛义作出了进一步的阐发。他一方面强调二谛为众经的纲要,另一方面指出二谛皆属言教,只有假名,并无实体。为了破除对二谛本身的执著而令众生通过真俗二谛去把握超越言教的诸法实相,他专门撰写了《二谛义》,提出了四重二谛说。所谓“四重二谛”指的是,以有为俗谛,说空是真谛,此为第一重;以亦有亦空为俗谛,说非有非空是真谛,此为第二重;以空有为二,非空非有为不二,这是俗谛,非二非不二,这是真谛,此为第三重;以上三种二谛,皆是俗谛,言忘虑绝,无所依得,方是真谛,此为第四重。这里,每一重的真谛皆否定其俗谛,而后一重的真谛又否定前一重的二谛,若用语言概念来表述,其实还可以继续“重”下去,就在这重重否定之中去体悟“无所得”的诸法实相之理。如果有一重言教施设有所执著,就堕于有所得的邪见了。吉藏对二谛所作的发挥,从根本上说还是为了论证真俗不二,不可执著。通过真俗不二,他实际上也就把世间的“俗”化为“真”了,只有真不离俗,俗不离真,真即是俗,俗即是真,才是“菩萨无得无碍义”。其实,吉藏所发挥的并非“他家无此义”的独家之说,而是“世间法出世间法不二”的大乘根本精神。
二谛理论在佛教发展史上曾起过重要作用。一方面,二谛理论的提出极大地缓和了佛教学说和世俗社会生活的矛盾冲突。真俗不二的观念,在坚持佛教作为宗教的神圣性和出世性的同时,为佛教徒参与社会生活提供了重要理论依据。另一方面,二谛理论也起着调和佛教内部不同理论学说的作用。佛教的理论体系不是一成不变的教条,而是一个历史发展的产物。不同派别、不同思想家,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形成的观点必然存在不一致或相矛盾的成分,二谛理论正好用来解决这一难题,将纷纭复杂的各种观点学说划分成不同层次的理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二谛学说的应用可以视为对于中国佛教十分重要的“判教”理论的前身。